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仁庄骑行记
昨日,几个喜欢摄影的骑友相约,骑行平遥县仁庄村。据组织者F兄介绍说,山西最美村庄,介休有南庄,灵石有夏门,平遥就有仁庄。我查资料得知,仁庄村隶属平遥县杜家庄乡,紧邻汾河,地势平坦、灌溉便利,北面与吕梁文水县相连,是抗日战争时期平介县抗日民主政府驻地。1941年,中共太岳专署在南同蒲铁路以北的平川敌占区,成立平介县抗日民主政府,辖区由平遥、介休、汾阳、孝义相邻四县的平川地区划出组成。因仁庄村地处晋中、吕梁交界的特殊地理位置,而且村中人口众多、乡民富足、革命基础好,成为平介县政府驻地,有着“小延安”之称。同时,还是当时中共建立的秘密交通线上的交通站,确保途经的中共干部“吃饭有人搞,住宿有人找,走路有人向导”。 清晨8时,我们怀着对古村的仰慕,开始出发。前两天大风,吹散了阴霾,露出了久违的蓝天,气温也下降到零下13度左右。骑行在汾河边的河堤路上,迎面扑来的冷气好似剪刀,脸手脚都感觉冻得发疼。好在我们是骑车,心想骑行一会,太阳逐渐升高,身上发热也就好了。河里一群群野鸭,凫在结冰的河水上。M兄与我同行,边行边聊说,这大自然很有意思,什么东西都有它的生存之道,这么冷的天,那野鸭子就不怕冷。有人停车举起相机欲拍照,野鸭被惊,一群群飞起沿着河面而去,很是壮观。到了北盐场,过汾河向北,进入平遥界,经净化村,到达宁固镇。路非常好,路面平整没有坡度,天气非常好,蓝天白云没有风,心情也非常好,骑行在路上十分惬意。前一段路程我们骑行过好几次,过了宁固镇,我们都没走过,开始一边走一边打听情况。我前一晚看地图,知道过了宁固,穿越村庄到仁庄,可以稍近一些。在西张赵村,向村民打听,得知此处距仁庄还有还有10公里许,穿越村庄走,问路会很麻烦,容易走错,不如走大路到杜家庄乡再到仁庄。 骑行将近45公里,我们终于到了仁庄。我们在村口碰到了一位村民,停下车问询情况。这位大哥告诉我们说,仁庄曾经被称为“小延安”,刘少奇曾在这里住过,电影《扑不灭的火焰》中的抗日英雄蒋三曾在这一带活动,杀鬼子。问及抗日民主政府驻地,刘少奇住过的地方还在吗?回答是不在了,已经被拆掉了。问及有什么古迹,比如庙宇,戏台什么的,回答是村里原先有五六座庙,现在一座也没有了,都被拆了。问有什么古旧建筑,回答也是没有了。而问及仁庄被评为山西最美古村的情况时,大哥一脸茫然,说没有听说过呀?见此情况,我们不禁有些泄气,这么大老远来了,却什么也看不到,心里实在有点不甘。我们又问有没有老宅院,大哥说有几处老院子。问有多少年了,大哥说活了100多岁的老人,他也说不清有多少年。这么说,老院子至少有100多年了,抱着大老远来了,进村随便看看的心情,我们决定去看看老宅院。 按照大哥的指点,我们进村,电线杆上的大喇叭广播着村里的什么通知。这种大喇叭一响全村都能听见,村里有什么事情,或找个什么人,在大喇叭上一喊就灵。过去农村都安装这种喇叭,声音大,噪音大,如今大都已经不再使用了。到了村子中央,我们见到了大哥所说的有楼的老宅院。老宅院的院墙和下院已经没有了,上院和正屋还在,侧面台阶通上二楼,楼上门窗的缝隙透着亮光,说明后墙已经没有了,木制楼柱从地面高高地直竖楼顶,门窗木雕被侵蚀。东厢房还在,西厢房已经损毁,留下残垣断壁。下院还有三间西厢房,也已经许久没有住人,房脊上的砖雕被打掉了兽头。院子里杂草丛生,垃圾堆放。从这个院出来,我们又到另一处院子,这原先是村委会在过的地方,院墙已塌,孤零零地留下一排南屋,这排南屋背后的墙上,写着巨大的标语“社员心向共产党”,我想这幅标语最少也有40年或更早。在标语右侧的大门口,有用早年建房用的黄泥麦壳白灰抹刷的两个牌子,上面字迹斑驳,仔细辨认,可认出是“平遥县杜家庄公社仁庄”“杜家庄民兵连”。我们又转了一处院子,这个院比上一处院要好的多,街门、二门有破损,房瓦猫头滴水边长了狗尾巴草,但都还算完好,木刻的字“乐天伦”完整无缺。厢房已不住人了,正屋窑洞里还住着人,楼上已破损不堪,后墙全无,门窗透亮,楼顶房瓦快掉光了,杂草生长,露出稀疏的椽木,随时有掉下东西的可能,给人一种不安全的感觉。院外主楼的墙壁完好,抬头仰望,临街砖砌的墙壁上,高高地悬挂着一组砖雕,非常精美。精美砖雕下面,有一圆拱型小门,离地面足有四五米高。这楼上是过去大户人家小姐住的地方,这小姐住在绣楼上,打开小门,可以看到街上情景,但是不能从此门出来。我试图拍摄精美砖雕和那小门,但是近处街道狭窄,电线横挂,远处房屋遮挡,不见目标,只好举起相机仰拍几张。然后我们又在村里小转一阵,到杜家庄吃罢午饭,骑车返程。 说实话,此行没有像我们期望的那样,晋中地区这样的老宅院太多了。这一个个破败不堪的老宅院,如果不采取抢救式的保护措施,也许它们很快就会从人们的视线里永远地消失了。赶紧采取措施,保护这些古宅,我想不管是政府,还是百姓,在认识上已经没有什么不同。问题是让老百姓自己保护,面对的是沉重的经济负担,让政府出面保护,同样面对的也是不堪的经济负重,总之都是一个字 “钱”。 2014年12月3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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